空谈 · 79 · 出国、回国,什么是国

问:大家好,欢迎加入空谈,今天咱们来聊聊什么是「国」?

什么是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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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现在疫情基本结束了,关于出境入境、出国回国的消息也变多了,到底什么是国?

当一个人想要回国,ta回的到底是什么?当ta想要出国,ta想要离开的到底是什么?Cico此刻想到的是什么?

C:在人的意识活动中,“国”这个字为何有这么强的存在感?为何我们都在谈国、国、国,无论哪国人,无论哪个世界,这个“国”究竟是什么呢?

如果你问一只天鹅,请问哪是中国、哪是日本?天鹅一脸蒙圈,惊讶地回答道,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

但人类却把这整个世界瓜分为各种各样的国家,有的国家面积很大,有的国家小的可怜,那么大一个国家叫国家,那么小一地儿也叫国家。

谈到国家就有国界,国界就有军队驻扎,所谓保护国家、保卫国家,整个世界的军事力量都是用于维系这个国家的存在。在

人的意识活动中,“国家”不断被强调——你是哪国人,哪国人,哪国人,好像一个国代表着一些特征、特点、属性,这个“国”究竟是什么?它是一个自然存在的东西吗?还是一个人类想法的结果?

想法的结果意味着它是一个构造,一个意识形态,整个人类是因为有了国家而感到安全,还是因为有了国家才有了无数的战争、纠葛,让这个安全受到威胁?

你看,当这颗心跟某一个国家等同的时候,那种等同带来一种荣耀感,一种自豪感,或者是一种自卑感。当一个国家被其他国家数落的时候,哎,那种自卑感就出现了。当这个国家在耀武扬威的时候,等同所带来的那种优越感、那种荣耀……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

当这颗心跟一个国家等同的时候,可能会带来一种安全感,唉,我属于这个国家,这个国家是我的一部分,看似这样一种等同带来了安全感,但放眼整个世界,无数的战争,无数的纷争,无数的口角都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国与国之间的问题。从古至今,各种各样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。

当我们说国与国之间的纠纷、问题的时候,我们大脑给这个“国”所赋予的画面似乎让其跟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展示出一种不同,这种不同是不是一种假象?

什么是国?还是回到刚才咱们所一直探讨的问题——“国”是个概念,那围绕这个概念产生了无数的意识形态,所谓这个国家的内容。

问:这个国是一个人意识中非常底层的局限(condition),是吧?从小一个人在学校接受教育,就被灌输了一种国家的概念,我是中国人,我是哪国人。

C:从生理上来看,一个人属于某一个所谓的部落,它带来一种物理上的安全感,对吧?人类的生存需要有一个部落、集体来保证生存,这种部落本身对应着物理安全感。

但我们现在所说的“国家”这样一个概念,它已经是一个心理概念,这个心理概念意味着有大量的灌输,通过教育让人跟这个国家产生等同,进而让国家的概念变成每一个人自我的一部分。

你看整个世界,无论哪个国家,都在通过教育灌输这样一个意识、观念,那实际上通过这样一个教育,整个世界的人继续维持这样一种分裂、分割的状态。

但当一个人去仔细观察自己的生活,去看自己的实际生活的时候,ta会发现“国”这个概念似乎跟ta的实际生活没有直接关系,可以说没有什么关系。

但问题是,这颗心总是被想法包裹,“国”这个想法也在其中。所以这颗心总是属于某一个心理部落,这样一个模式、套路,在整个人类身上不断展现。

物理上,这整个的身心需要有安全感,需要有归属感,没有问题;但心理上,为何这颗心总想有归属,一有归属就意味着等同,等同意味着各种各样自我的活动,封闭、排斥、追逐、荣耀。

但放眼我们的日常生活,这颗心恐慌、焦虑,反而继续从跟国的等同中汲取愉悦,汲取一种荣耀感,来缓解这个焦虑,但实际上这整个过程是一体的。

你看,当一个人跟国家等同的时候,ta可以说我代表这个国家,这也是很多人的心理,对吧?特别是那些从事政治的人来说,往往有一种代表国家的心态,其实就把自己的自我的活动升华为这个国家,因为跟国家等同之后,这个国家变成了自我的一部分。但这个“我”换了名字了,叫“国家”了,所以整个的意识活动,它的自我的活动,打着国家的名义。

所以,无论在哪个土地上,哪个国家,这些陈旧的、滞留的意识框架对应着无数的社会文化、传统、习俗等等,并不让这个大脑自在。

所以对于一个人来说,ta出国意味着远离当下那个国家陈旧的意识观念,然后去另外一个国家去体验一把;体验一把之后,习惯不了,又渴望原来那个国家熟悉的味道,所以又往回走。

那这颗心能不能不跟任何国家等同?既不跟中国等同,也不跟任何其他国家等同,这意味着什么?

等同是一个非常容易发生的事情,对吧?把那个国家那样一个意识、那一个画面认为是自己的一部分,所以自然会产生一种护犊子的行为。

不等同,意味着这颗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,这个地球、这个土地跟国家无关,尽管整个人类制造出国界,对吧?有海关,有关口,有国界,但这颗心能否通盘地否定这些概念,这颗心不属于任何的国家,也只有这样,如果真的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这么做的时候,这个国家才会消失,或许才「可以有国」( 此句引自《道德经第59章》 )。

否则这些国家作为概念、意识形态,在不断地延续人类的冲突,通过教育,通过传承,在不断地延续加强这些问题。

在媒体新闻上,都是以国家相称。有人爱聊八卦,对吧?街坊邻里之间的八卦,还有人爱听政治八卦、国际八卦,从老王老孙换成了美国中国这些名字,唉,好像这个档次上去了,之前是谈隔壁老王老孙的问题,现在谈隔壁日本的问题,有差别吗?

所以看清之后,发现无论是老王、老张、老孙,还是日本、中国、美国,都是个名字。

问:“国”这一个字其实牵动了整个意识当中非常底层、非常大块的一些东西。现在这颗心感觉到,呃,所谓的这个“国”对应的是人的意识当中一整套想法的构架,从地理上的划分,到语言、文化、历史、习俗、传统、人际关系。

其实当提到“国”的时候,它对应的是一个人整个的过去。

C:是,ta整个大脑意识的内容,各种来自于国家文化、传统、习俗等所对应的应该是的画面,不应该是的画面,等等等等。

这些东西揉搓成“国家”这样一个名词,这样一个等同意味着影响,对吧?别人也可以通过言语来唤起这些情绪。

问:对,现在再看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」和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」,本质上是一样的。

比如说,两个国家历史上发生过冲突和战争,这些历史也是过去的画面,就滞留在两国人们的脑海当中。其实,它和两个人之间过去发生过冲突,那些过去冲突的画面也滞留在脑海当中。一个大脑如何处理当下和过去的关系?也体现在这个国与国的关系当中。

C:没错。

问:当这些画面滞留的时候,所谓不同国家的人,他们彼此就有一种隔阂。因为有的时候一提到那个国家,过去的那个战争、冲突的画面一浮现,带来内心的冲突,恐惧也是暴力。

C:但实际上跟此刻这俩人没什么关系。

问:对,所以什么是历史,怎么看待这个历史?在两个人之间,如果发生过冲突,怎么去完全地看清、放下这些画面已经是很有挑战的事情。

何况是两个国家之间,这些画面在很多很多人的脑海当中滞留着,又通过书本、教育、媒体等各种东西在不停地加强和传承。

C:这些偏见、这些谬论在不断地加强,让其滞留。

问:大家一直没有真正去理解和看清这个冲突、暴力、恐惧的本质。

C:没错。

问:无论是人和人、国家和国家之间都是如此,这个暴力也都是因为恐惧。

C:所以,你看整个人类这些问题,特别是这些所谓的国与国之间的问题,全是人类意识的问题,这个意识的框架、构架充满了问题,彻底的腐败。

人好好的,什么事没有,但因为这个意识活动充满了分裂、分割。你看即便在一个国家里面,人依然是充满了各种的对立、分裂。

问:说到国的概念,在新闻上时常会谈论歧视,其实这个歧视在种族、在国家,在不同的省市,在人和人之间——

C:满大街都是,但因为出了国,这个大脑就跟这个“国”较上劲了,然后把这个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,这依然是想法的欺骗,它跟日常的人与人之间那种判断、武断有差别吗?没差别。

你看,比方说14亿人都去跟这个国家等同的时候,这也是个事实,那它所带来这个巨大的漩涡,这种桎梏是多么的恐怖。

所以说到这里,那一个人能否不跟任何国家等同?意味着即便生活在中国这个土地上,能否不跟“中国”这俩字等同,这颗心能否真正地静下来,真正的独处?能否远离这些带着强烈气味的东西?

你看,真实的生活岌岌可危。当这个世界大部分人被这个愉悦所陶醉的时候,这颗心能否不为之所动?能否依然看到最深层的不适的感觉。

问:听到这儿,如果一个人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,听到这个,可能会变成一种反应,好像更加厌恶这个地方了。但其实你去了另外一个地方,又是去了另外一个国家,这整个地球都已经被人类划分了,也只是从一个国到了另外一个国而已。语言变了,文化变了,习俗变了,它还是在一个国里。

C:而是一个人能否在这一刻醒来,无论在哪,这颗心不跟任何的国家等同?

你住在地球上,脚下是地球的土地,这颗心能否远离这些意识的垃圾?

问:就是说心理上不相关,但是现在整个地球都已经被分成各种各样的国家,这个国界线是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中、意识中,若一个人要穿越不同的国界,也需要手续啊,需要所属国家的护照,还需要所去国家的签证,你怎么看待在心理上和国家这个概念完全不等同、不相关?但同时在具体的生活中,这些想法里的事情还得打点妥当,你怎么看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?

C:所以咱们马上就要谈下一个话题了,那就要谈这颗心能否有同理心,能否深切的关怀整个人类的命运?

当这颗心看到每个人都在痛苦,每个人都在挣扎的时候,那这种爱本身可以化解一切、消解一切对吧?

这颗心不跟任何国家同,但是去不同的国家,各种的手续,这是整个人类共同的问题,对吧?

那这颗心有爱,有爱意味着不等同;等同意味着爱国,爱国不是爱。

不等同,这颗心才可以爱。

因为深刻理解每个人的痛苦,整个人类的痛苦、苦楚,那这些事情表面遵循也就不再是事情。

这颗心没有同理心,那这颗心也不可能摆脱等同,那不摆脱等同意味着这颗心一定有挣扎、有纠结、有排斥,还是那些老问题。

问:这个问题说到本质上,也还是克里希那穆提说的——Freedom from the known。

现在整个人类围绕着国家构建起来这一套想法,这是一个已知,人也不得不在这个已知里生活,打点好这些想法。

C:没办法,整个自我的活动制造出无数的坑、条条框框,都是物理危险,你不打点好它,这些自我来找事儿,对不对?

问:但同时这颗心有一种自由,ta的内心和这些概念、这些意识的分裂,没有任何的关系,不相关。

C:没错。

问:这颗心既能在已知里处理好、打点好事情,但是这颗心又具有一种完全自由的品质。

在处理和国有关的问题上,这个状态一定是能够存在的。

C:没错,处理这个国与国之间关系,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那些所谓的国家政客们都是人,这些人被这些想法所捆绑着、欺骗着、束缚着,所以看到他们的苦楚,那这颗心自然能够生发出解决所谓这些国与国之间问题的智慧。

说到底,这颗心有没有这股能量?从所有的已知中解脱出来所汇聚的能量,那个同理心,那股热情,那个真正意义上的爱。只有这样,这颗心才可以游刃在已知和未知之间。

在已知中打点好,不让自我上身找麻烦;在未知中继续触碰,希望能够让更多的自我熄灭。

问:这就说到非常根本的地方了,也关系到一个人怎么在这个地球上、世界上生存的根本问题。

C:没错。

这股爱特别重要,这股热情,这个同理心特别特别重要。特别在一个国家文化里,特别在一个国家、一个文化、一个传统的意识形态的影响下,人与人的隔阂已经变得非常非常深,这都在阻碍这颗心重获同理心。

没有同理心,其他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,这颗心能够走出执着,能够走出跟任何事物的等同,都是这股同理心。

问:这股同理心也可以叫做慈悲、compassion?

C:慈悲。

但语言不是那东西,而是这颗心能否亲自去做到,一个人能否亲自把能量从所有这个已知的耗散中汇聚起来,这来自于行动,这来自于看清即行动。

问:好。关于这个话题,咱们就聊到这吧,好,下期再会。

C:下期再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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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ico,曼谛悟思创始人;跨越中西方现实,用中英文揭露假象,助有缘人触碰真相。曾涉猎数学、计算机、生物、人工智能、神经科学、哲学和认知领域;以简单、质朴的中英文,阐释内心本质即禅的精髓。看清即平静,看清即行动。